澧水文学 | 桑树垭
2025-06-14 18:39:20          来源:桑植县融媒体中心 | 编辑:张思 | 作者:刘兴          浏览量:35429

桑植融媒6月14日讯(通讯员 刘兴)桑树垭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垭口,垭这边是贺龙元帅的家,垭那边是廖汉生将军的家。垭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大山,垭的对面东南方,就是桑植的另一名山,鹰嘴山。


桑树垭海拔一千米左右,经常仙雾飘渺,时隐时现。像一位神仙。难睹其真容。如朝阳光芒四射,晚霞紫光烟凝时。桑树垭两旁的一座座大山,则更像是一个个喝酒脸红又雄壮魁梧的湘西汉子。


古时,这里曾有驻军守护,是湘鄂来往的咽喉要道。据说,桑植县的县名因此地而得名,桑树垭一边山高林密,另一边山阔势广。向内半县而行,再无比此又长又高又险的垭了。向外半县而行,过了此垭,不用再流汗。

相传一土司王,见此地理,把桑植又分为内半县外半县,以此为界。又见此处之地盛产桑树,桑茧,黄麻。可能是某一天莅临此处,望一览众山小之势。而后买几杯挑夫的包谷酒下肚。再喝几碗此地清冽凉爽的山泉水。心血来潮的若有所思。将充县与安福县改名桑植县。意为心怀桑梓之情,人谢桑树之恩。又意或桑麻换盐布,把酒话桑麻。

是何人为何意,改安福县充县为桑植县,没有确切的历史文献记载,流传下来的各式版本传说也很多,有人说是根据芭茅溪乡有个桑植坪村而改名。但大多数研究桑植人文历史的专家,更倾向于因桑树垭而改名。查阅桑植的文献历史书籍。洪家关乡桑树垭是出现在史书上频率次数最多的一个地方。

桑树垭下是我家,小时候,经常要走这条光滑的青石板路去赶集,去放牛,去种地,去砍柴,去收获。累了,就随坐在像抛了光的青石板上歇息玩耍。放牛闲暇时。时常思索,贺帅赶着骡子,拉着盐巴布匹,在我思绪里经过,在这条路上忙碌穿索。父亲挑着沉重的窑罐走乡串村的去买卖,一步一挥汗的,气喘吁吁的为了抚养我们,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,上上下下。这青石板路为什么这么油光锃亮,是因为每一步每一阶,都是祖辈们用汗水洒在上面,再用脚板抛的光,打的磨。

抚摸着这些有历史沧桑感的石板路,心灵就会情不自禁的走进先辈们的世界里。穿越时空,我看到了一九一六年,贺帅带一众英雄打着火把从这里经过,为民出气刀劈盐局后,从芭茅溪胜利凯旋。走到这里渴了累了。喝上几口桑树垭的井水,体力精神又饱满如初。而后极目苍穹,心生黎民苍生。

山高人为峰。人是感性的,站在高处的时候,看世界想人生,会有一种另外的高度。贺帅的高度一定与桑树垭的高度有关。桑树垭之所以能历史留名,除了是咽喉要道,主要还是因其路陡路险。在桑树垭下的半山腰有一段路,当地人称手扒岩。顾名思义,要想过此路,必须要学猴子爬一样,手脚并用才能通过。想当年,过这条路的人,肩挑背负百斤。难度可想而知。但就是桑树垭比蜀道还难的高度难度,练就了这一方人钢铁般的意志,练就了健步如飞的身体步伐。磨练了这一方人吃得苦霸得蛮的性格。当一个人翻过了桑树垭的坡,走过了桑树垭的路,这个人的内心就不怕以后所有的路了。

风喜欢在垭的怀里缠绵,是因为垭懂风的温柔。桑树垭的风是出了名的,这里的风格外温柔,这里的风懂辛苦的不易,懂人生的苦辣酸甜。能倾听抚慰每位过客的心酸与忧伤。一声长叹后或一声大笑后,清爽的风早已将无奈与委屈吹得烟消云散。

在挑夫背客的心里,桑树垭是一个天然驿站,有爽风凉水。当挑夫背客,行人侠客浑身乏力,大汗淋漓的来到这里时。温柔的风像餐馆里店小二招呼客人的服务一样,更像久归的游子回家初见母亲一样,爽风如母爱在身心上游走荡漾,细微周到,只稍歇一下。就能一扫身心的疲惫,刚刚全身的酸痛,马上就能满血复活,生龙活虎。

桑树垭其实也没有我说的这么好。这里其是一个猴子来了都要拄拐杖的地方。在“好男儿志在四方”的诱惑鼓励下。逃离这个穷地方,一直是我的理想。年少无知时,非常厌倦这里的土地贫瘠,讨厌过这里的一切。这里严重缺水。睁眼就是石头。没有水田,全是旱地。吃的是玉米红薯。人多地少,吃了上顿愁下顿。这种苦日子,一直到九十年代桑鹤公路通车后,这里的艰苦生活才逐渐地有所改变。苦难是磨练意志的最快途径,这里的人虽然都苦,但特别善良热情好客。什么事情都能想得开,看得透。水到绝境是风景,人到绝境是重生。身临其境,便会领会,这里的人虽穷,但心富。


年少无知真好笑,改革的浪潮让这里的多数年青人成功地逃离了这里。但下山容易上山难。逃离容易回去难。他乡容不下灵魂。家乡容不下肉身。待到梦已醒,猛然回首,桑树垭才是苦苦寻觅的人间天堂。才是不用费心打造的花园。梦里心里除了牵挂父母,牵挂最多的还数桑树垭,这里的一花一叶,一树一石,鸟鸣土香,都有我曾经的气息,都能让我在梦里陶醉。


经常的梦里,经常做同一个重复的梦。在桑树垭下,修几间茅草屋,屋旁的菜园里,我挑水来妻子浇。孩子朗读鸡鸭叫。黄狗追着晚归的蜻蜓。晚霞光芒四射,染红了整个桑树垭,萤火虫与星星满天闪烁。比脸盆还圆的月亮天边挂。

有时还经常做这样一个梦,梦见桑树垭下面的那个水井里面的水突然变大了。一年四季水不断流,这里到处是良田了。稻香满山飘。稻粒手指大。家家门口停着汽车,马路干净宽敞。梦其实不再是梦。只是梦里的人,还在远方。梦还是梦,祖国还需要人在远方。当人类的梦是一个梦想时,梦想便不再是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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